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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始知生不枉——读《大变局》 发布时间:2011-11-9 9:25:53   作者:舒 韵  

  一本好书可以带你去任何时空旅行。而《大变局》仿佛就是这台时光机,让你穿越回历史发生的现场。

  于是,你看到,从1908 年年末光绪、慈禧相继驾崩,溥仪继位,到1927 年南昌起义、秋收起义的相继爆发的近20 年间,近代中国走过了从推翻清朝帝制、民国公治制、军阀专制、甚至洪宪帝制,再回到共和体制,最后国共破裂,内战打响的漫漫长路。中国的明天再也不会像改朝换代、以一招定乾坤那样利落简单。今日中国结局之“大变”靠的是社会各种“小变”的沉淀积累。

  大部分的时候,历史的构成与特定时代下人的经历有关,而人的经历往往由无数平行、会合又背离的事件织成一张此消彼长、错综复杂的网。这样,你眼前又人影憧憧起来,大人物,小人物,他们挣扎于历史的波涛。留英归来的叶毓川无心继承庞大的家业,执意一面教书育人,一面笔耕不辍,勤于宣扬君主立宪、法制民主。学生许酉亭虽受其政治启蒙,但革命,让他看到了血腥,也看到了希望。他向往刀光剑影、亡命天涯,既恼怒于立宪派的软弱,又无法认同老师对暴力革命的强烈反对。曾与许酉亭出生入死的周天功,来自乡村,混迹于上海的最底层。他曾壮士意气,为社会不公拿起枪杆,也曾为保全老小在商界摸爬滚打,胆战心惊。可是,师生情长的,因政见不合渐行渐远,兄弟情重的,却因一张银票反目成仇。但你恐怕无法去指责其中任何一个人,老师的反对革命,本是源自用最少流血换取最大改变的美好愿望;而那张银票,是周天功手上爱人寄身乱世的救命稻草,也是许酉亭眼中挽救革命的雪中送炭。三种不同的人生在动荡的大背景下交织、挣扎又各归其途。人所做出的选择或许有对有错,而赤诚地去坚持本身却并不是错,“赢家还是输家,都是为了国家”。而时局越是动乱,家事、国事、天下事,便越是丛集交织,关系千万重,令人无法抽身,又给整个时代平添一缕悲壮。

  故事到1927年初便戛然而止,这个结尾看似不够明朗,其实作者在第三部的开头就提示到:“汇聚于1927年那个春天,以再见一个大分晓,再见一次大变局,再作一次历史的大伏笔。”面对真实的生活境况,共产党员叶以全会失望、会后退,但最终必将因信仰选择归来,如同他的父辈一样。结束的只是故事,而不会是生生不息的历史。

  起义成功也好,革命失败也罢,世道无论是多么艰难不堪,他们都会以强健、奔放的姿态去迎接它,这倒暗合了书中的一句:“虽然时年多桀顺,运来始知生不枉。”

  徐甡民先生是《解放日报》“朝花”的主笔,曾著有《暖冬》,擅长从社会学的角度把握宏观的历史。他在引言中就提到:“交给读者的,是我的故事;也许这只是我的选择和方式—— 那些浩如烟海的主义纷争、战乱频仍,被这样地理会和联结。”先生却更像是位冷眼旁观者,什么都不多说,只管力举出充沛的史料,任真实的历史尽情铺展、丰盈,先生说这是他的选择,读后放在心里的,却怕是自己对历史的一套理解。

  故事都在上海发生,温婉的沪语,经典的路名,字里行间透露的是作者对上海这方热土的温情和尊重。也不禁让我在合上书之后,立即想站起身走出门,用自己双脚去好好丈量被讲述的时光。

  存在那样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传奇。在血雨腥风、暗波涌起的岁月里,信仰似乎可以单一而明确:支持或反对,追随或叛离。尽管很难去分辨,那究竟是自己的选择还是时代的选择。而在此时,在这个先辈心向往之又奋斗不止的“太平盛世”中,我们仍然继续渴望着“定下心来过日子”。面对自己,坚定信仰,为这个世界添加新的可能,属于我们的时代必将不是个平庸的年代,而不枉此生。

  (《大变局》,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7月出版,定价38.00元)

(来源:古籍新书报 201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