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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庐诗歌甲名山 发布时间:2011-2-18 0:00:00   作者:李保民  
  庐山,这座世人皆知的人文圣山,耸立在长江边上,吸纳日月精华,历经几万万年风霜雨雪的洗礼,犹如出水的仙子,娇秀妩媚,赢得古往今来无数骚人墨客的礼赞,留下了数以万计的诗篇。当我们的思绪穿越遥远的时光,走进往古和近代,去和先贤神会,品读他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发自肺腑对庐山的吟咏,那精彩壮观的山川之美,叱咤风云的人文际会,几经兴废的风物胜迹,令人低徊的历史故实,无不让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先贤留下的庐山之诗,是怎样巨大的一笔文化遗产啊!然而在过往的岁月里,千姿百态的庐山诗歌就像天上的星辰,撒满广漠的太空,很少有人做过系统的搜集刊行工作。除了零星的选本总集之外,从未有过大型庐山诗歌全集的编纂整理。而今幸逢盛世,江西庐山旅游文化管理局为使这一大宗宝贵的文化遗产能得到有效的保存,彰显庐山深厚的人文底蕴,更好地服务于中外游客和学者对庐山旅游文化日益增长的需求,因而汇集省社科院和高校相关的专家教授以及庐山本土的学人,经过三年多不懈的努力,利用庐山图书馆自身丰富的旧藏,遍访北京、上海、南京等各大图书馆,在数十万卷古籍中爬梳结集,搜检残遗,终成《庐山历代诗词全集》十二巨册。   在已知歌咏天下名山的诗歌中,可以断言庐山占有最重要的一席,其数量之大和声誉之隆,在这部《庐山历代诗词全集》中得到了全方位的展示。全书搜集诗歌近16 000首,仅就其总量和质量而言,已是目前任何一部其他名山诗集所无法比拟的。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庐山在诗人的心目中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   自晋代以来,历代众多著名的诗人学者络绎不绝来到庐山。据初步统计,在著名的上山诗人中,已知晋有高僧慧远、陶渊明等七人,南朝宋有谢灵运、鲍照等五人,梁有江淹等五人,隋唐时有张九龄、孟浩然、李白、杜甫、白居易、韩愈、吴筠、贾岛、孟郊等一百七十余人,宋元期间有苏东坡、王禹偁、范仲淹、苏辙、王安石、朱熹、欧阳修、陆游、文天祥、元好问、虞集、赵孟頫、揭傒斯、贯云石等九十余人,明清时候有宋濂、高启、方孝孺、解缙、王阳明、李梦阳、施闰章、查慎行等三百三十余人,可谓众星拱月,璀璨夺目。他们中的一些人或为弘扬佛法,如初为儒、后为名僧的慧远,在庐山建东林寺,日后跻身中国八大道场之一;或对黑暗的社会现实不满,采取不与封建统治者合作的态度,弃官归隐,不作浮云出岫之想,如陶渊明隐居栗里,白居易在北香炉峰修筑草堂;或为潜心读书,修身养性,如大诗人李白在五老峰下筑有“太白书堂”,李涉、李渤兄弟以白鹿洞为家,读书其间。李渤还养了一头白鹿自娱,人称白鹿先生。更多的人则被庐山秀丽的风景所吸引,纷至沓来,啸傲烟霞,以最动人的诗篇抒发对祖国河山无比的热爱。   一部《庐山历代诗词全集》,内容丰富,精彩纷呈,称得上是反映庐山特有地域文化的百科全书。有关庐山的山川人物,往古传说,历史事件,道观佛寺,云海瀑布,奇花异草,珍禽猛兽,无不贯穿于其中。跟随着诗人的游踪,吟诵前贤千姿百态的庐山之诗,我们知道夏禹曾垂顾此山,疏导九江,成功治水;武王姬发时,方辅先生和李老聃跨白驴入山炼丹,得道仙去,人走庐存,所以有了庐山之名;三国时的董奉,在山上行医,不取分文,让治愈的重症病家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引来虎兽群鸟,嬉戏护林;元末周颠仙助朱元璋大战陈友谅,取胜后隐居竹林寺,后乘白鹿升天而去;明代王阳明荡平朱宸濠叛乱后,驻扎九江,多次独上庐山舍身崖,一展襟抱。凡此种种故实,皆可资谈助,与文献相佐证,为庐山平添几多奇异诡谲的色彩。至于讴歌庐山的自然美,或写景,或议论,或取其一角,或从大处落笔,更彰显出庐山地域文化的厚重。以大诗人李白和苏东坡为代表的咏庐山诗,担当得起天下咏名山诗的最高成就,既有惊风雨、泣鬼神的精彩,也有充满哲理的情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等咏名山佳句,千古传诵,天下何人不知?天下何人能敌?从《庐山历代诗词全集》中,我们可以看到像李白这样伟大的诗人,歌咏庐山诗篇达数十首,所谓“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望庐山五老峰》)、“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超凡出尘的想象,恢弘雄伟的气势,感人肺腑的绝唱,对庐山文化的贡献不言而喻。李白咏庐山诗成就之大,就连苏东坡也认为后人难以企及,盛赞咏庐山瀑布“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词”(《东坡志林》)。据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说,庐山有了李白、苏东坡这等诗人的杰作,实实在在称得上“匡庐诗歌甲名山”了。作为一部集大成的《庐山历代诗词全集》,举凡田父野老、商贾士子涉及庐山各种题材的诗歌,皆在搜求之列,这在很大的程度上体现了社会各阶层与庐山千丝万缕的联系,有助于人们从更宽广的层面去深入了解庐山人文自然的历史状况。   在上万首的庐山诗歌中,许多作者都写到了庐山著名的三大文化史迹,即东林寺、白鹿洞书院和牯岭。著名学者胡适曾精辟地指出:(一)慧远的东林,代表中国“佛教化”与佛教中国化的大趋势。(二)白鹿洞,代表中国近世七百年的宋学大趋势。(三)牯岭,代表西方文化侵入中国的大趋势。细细想来,这寥寥数语是很有些道理的。因为慧远在庐山三十余年,接受外来的佛教影响,信奉《般若》,创立净土宗,使佛法流布江左,是外来佛教中国化的代表人物。朱熹在白鹿洞书院聚众讲学,制定学规,吸收二程关于理气的学说,创立了客观唯心主义的理学体系,整整影响了其后数百年中国思想界,成为统治阶级倡导的主流学说。而现今的牯岭,原名牯牛岭,清末已被洋人李德立占据,改为今名,使之沦为殖民地,西洋别墅林立,店铺、教堂、学校、洋行、巡捕房、育婴堂等随处可见。牯岭成为帝国主义列强宣扬西方生活方式、进行文化输入的缩影。   庐山众多的诗歌从不同的角度和历史时期涉及了这三大文化史迹的方方面面,有时写实,有时咏怀,有时评点,有时思辨,要之对于今日中国文化史的研究提供了极为丰富难得的素材。以朱熹为例,他造访庐山,力排释、道,倡导儒学,首先想到的是重建白鹿洞书院,复兴教育,推行他的理学思想。这在他所作的庐山诗中时有反映,从中可以窥见他在庐山期间为构建完善他的理学思想所作的巨大努力。将庐山三大文化史迹的诗歌汇集在一起,这不仅是庐山地域文化的自身需求,想必也是中国文化史研究工作者所乐于见成的。因为在天下的名山中,这种文化现象独一无二,值得重视。   前人说过,庐山的景色之美,在春有锦绣花谷,夏有石门涧云,秋有虎溪月,冬有庐峰雪;在峭、在秀、在高、在逸。而这些美景,在庐山的诗歌里皆有千变万化的描绘。当庐山美景与脍炙人口的庐山之诗融为一体,当庐山特有的地域文化通过诗歌集中地展示,其载体为一部沉甸甸的《庐山历代诗歌全集》,它将庐山诗歌的历史辉煌推向极致。“匡庐诗歌甲名山”,可谓名至实归。   (《庐山历代诗词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12月出版,定价1280.00元)
(来源:古籍新书报 2011年0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