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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本长安志与图 全新校勘再问世——评点校本《长安志?长安志图》 发布时间:2014-9-1 10:18:21   作者:贾 云  

  记述唐代长安胜迹的专题传世文献较少,主要有唐韦述的《两京新记》、北宋宋敏求的《长安志》、元骆天骧《类编长安志》、元李好文《长安志图》等。其中《长安志》和《长安志图》明代以来合刊出版,名曰《长安志·长安志图》。

  《长安志》二十卷,是研究中国历史上长安城的建置沿革、城市布局、构造和形制以及所属各县历史变迁、地理位置、古迹遗址等要素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献。此书成于北宋神宗熙宁八九年(1075—1076)之间,是宋代著名学者宋敏求撰述的,也是古长安(今西安)完整存世最早的志书,清代四库馆臣评述此书,谓:“是编皆考订长安古迹,以唐韦述《西京记》疏略不备,因更博采群籍,参校成书,凡城郭官府、山川道里、津梁邮驿,以至风俗物产、宫室寺院,纤细毕具。其坊市曲折,及唐盛时士大夫第宅所在,皆一一能举其处,粲然如指诸掌,司马光尝以为考之韦记,其详不啻十倍。今韦氏之书久已亡佚,而此志精博宏赡,旧都遗事,藉以获传,实非他地志所能及。”(《四库全书总目》之“长安志”条)在现存宋代方志中,《长安志》成书时间较早。与唐代以来的州郡图经相比,《长安志》突出体现了宋代新型方志的两大特色:一是侧重历史古迹,二是文化性明显增强。出现这种情况,首先是由于仁宗庆历(1041—1048)以来学术风尚的变化,引发人们探索古代器物、历史遗迹和各地历史文化的欲望。因此,宋敏求的《长安志》和先此所撰《河南志》,俱以侧重记述往古“兴废迁徙”之迹而著称于时(宋司马光《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六五《河南志序》)。显而易见,宋敏求此书对研究宋代以前特别是周、秦、汉、唐时期的长安城及其周边地区的地理和历史问题,具有重要价值。传世《长安志》版本,以明成化四年(1468)孟秋陕西合阳书堂刻本最早。嘉靖十一年(1532)十月,西安知府李经重刻此书,也有印本存世。相互对比可知,这两部明刻本应当出自同一元刻祖本。成化本和嘉靖本在清代都很稀见,读者多凭传写,以致清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陕西巡抚毕沅再次校刊时,也只能依据辗转出自成化本的一部抄本。与毕沅刊刻此书约略同时,清廷亦将其校勘收入《四库全书》。毕沅刻本随后汇入所纂辑经训堂丛书,亦称经训堂本(或以毕氏斋号称为灵岩山馆刻本),世间传布较广,清人始获通行读本。此本复有清末王先谦重刻本和民国二十年长安县志局铅字排印本,流行更为普遍。因当今所传各种《长安志》版本都是与元李好文《长安志图》合刻的,所以,讨论《长安志》的版本问题,也应当将《长安志图》放在一起。

  《长安志图》三卷,元代陕西诸道行台治书侍御史李好文,于元顺帝至正二年(1341)九月编著地图三卷,并辅以文字记述,“名之曰《长安志图》,明所以图为志设也”(《长安志图》卷首李好文序)。此《长安志图》撰成之后,一直如李氏所愿,附着于《长安志》书前以传。唯有清人修《四库全书》时,馆臣暗昧,妄加揣测,误以为是书本名应为《长安图记》,并谓“好文是书,本不因敏求而作,强合为一,世次紊越”,硬行将其拆分为两书,“各著于录”(《四库全书总目》之“长安志图”条)。这种做法,明显违背李好文的本意,理应予以更正。现存两部成化本都佚失了《长安志图》卷下《泾渠图说·渠堰因革下》首页,而嘉靖本此页保存完好。但现存国家图书馆的传世嘉靖本《长安志图》错讹更多。

  《长安志》与《长安志图》两书作为研究唐代长安的重要历史文献,目前却缺乏精良的点校本,仅有中华书局早年依据毕沅刻本影印的《宋元方志丛刊》本作为常用版本,殊多差误,亟待更正,给研究工作造成了许多困难。清徐松撰《唐两京城坊考》,沿袭了毕刻本《长安志》的许多错讹,就是最典型的例证。为了促进相关研究的开展,学界一直以来都期望有人能整理出一个较为完善的《长安志》和《长安志图》来,为研究者提供参考。根据前述情况,辛德勇、郎洁两位学者以毕刻本为底本,主要依据成化本、嘉靖本、四库本,适当参校其他印本、抄本和《类编长安志》等文献,经数年时间,将重新的标点校勘的《长安志·长安志图》交付三秦出版社出版,可谓嘉惠学界。

  这部新校本《长安志·长安志图》除了更正明显的文字错讹外,还订正了多处比较严重的错讹,尤其该书是在记述唐长安城东南角几个里坊时,把朱雀街亦即所谓“天门大街”西侧通化坊里面的设置,错误地系联在敦化坊下,给唐长安城研究造成很大麻烦。新的点校本对此类差误均一一订正,并作出考辨。但是,金无足赤。《长安志》卷六记述含元殿“南去丹凤门四十余步,中无间隔,左右宽平,东西广五百步”之文有漏校,因为其他史料,诸如《唐六典》载含元殿南去丹凤门四百余步。然而,所谓“考证万端归至是,辞华一字必精纯”,《长安志·长安志图》点校本的出版发行,应当是古籍整理工作的精纯之篇。

  (《长安志·长安志图》,三秦出版社2013年12月,定价:68.00元)

(来源:古籍新书报 2014年0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