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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入文化视角 彰显文士功绩 发布时间:2012-3-7 14:09:30   作者:杨莲霞  

  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有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这一评价,得到学术界的广泛认同,与宋代文化相关的论题受到重视,各种成果层出不穷。但是,大多数的研究者,或仅限于文学,或着眼于作家(文士),或专注于文化,域境不免狭窄,内容较为单一甚至雷同。崔际银教授最近出版的《文化构建与宋代文士及文学》一书,由文化视角切入,充分展示了宋代文士的功勋业绩,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崔教授此著的主要目的,是探究宋代文士及文学在文化建构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作者认为:文学是反映现实的艺术,文学从属于文化(精神文化);精神文化是文化成果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其精髓就是文化精神;文学创作一方面遵循着文化精神,另一方面则对文化精神发挥着充实与完善作用;文士是文学创作的主体,也是文化创造与传播的核心力量。这段文字,既明确解释了文士与文学、文化的相互关系,又为全书奠定了坚实的立论基础。

  按照以上的定位,作者紧紧围绕“文化”展开论述。在第一章中,对宋代的社会文化处境进行了还原描述,包括内部的政局不稳、积贫积弱,以及外部的强敌环伺、压力巨大。这种形势,使得宋朝采取了抑武重文、妥协退避的文化政策。接下来的二、三章,分别以“宋代文士的文化任务”、“宋代文士关注的文化命题”为题,进行了具体的分析述说。第四章专论宋代文士的文学创作,从文化视角切入,重在彰显宋代文学与文化同步发展变化之轨迹、文学对社会文化精神的呈示与弘扬。第五章从文化传统、理学思想掺入、统治者优待文士等方面,对宋代文士全力投身文化构建的原因进行了探究,为读者正确理解宋代文士积极参与社会文化建设的行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通观全书可知,作者以宋代文士为主要对象、以文士参加文化构建为重点的写作理念,得到了很好的贯彻,并且以大量实例为依据,将“文化”落到了实处。

  在着力突出宋代文士的文化贡献的同时,作者还进行了大量颇具新意的论述、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观点。例如在论及宋代文士开拓创新文学领域时,分别从“理念创新”、“文体创新”和“方法创新”方面予以阐析,其中“文体创新”部分,不但进一步探讨了“以文为诗”、“以诗为词”,而且提出了“以赋为文”的全新命题(见第二章第三节)。对于自近代以来,不少论者出于所谓反对封建、开拓新面的立场,全盘否定宋代文化的现象(如理学杀人、科举害人、“四书”制人),作者明确表示:“从学术角度而言,宋代的‘理学’、‘科举’等,都含有宋代文士创新的成分,是宋人冲破传统、超越前人的体现。像朱熹的《四书集注》、《诗集传》诸作,其中的解读都是自己用心所得。明清时期以之为‘圣经’、以宋为则的作法,充分证明宋人在学术方面成就的辉煌及难以超越”(见第三章第五节)。对于宋代文士取得的文化成就,作者的评价是:“既表现在重视个人道德修养、强化以儒学为本的思想体系等社会意识形态层面,也反映在变法改制、富国强兵的政治层面,还体现在众多抗敌救亡、杀身成仁的个体典型之中。这一切,都在宋代文学作品中得到彰显,成为宋代文学最具特色的重要内容。宋代文学作品作为民族精神的重要载体,得到广泛的传播,发挥着培育爱国思想、鼓舞民族斗志的重要作用”(见结语)。诸如此类的观点,都是在大量事实的基础上形成的,可以显示出作者实事求是的治学态度,同时也展现出敏锐的学术眼光与概括提炼能力。

  作为一部视域开阔、内容丰富的学术著作,本书不但要兼顾文士、文学与文化之间相互关系的阐释,而且要大量运用哲学、史学、文学等领域的文献资料。如何将如此众多的内容及材料予以适当取舍、合理编排及明晰地表述,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对此,作者投入了极大的精力、采取了多种措施:

  首先,认真构思,详细设置章节论题。本书共设五章,看似简略,但在每章之下,又设置了三层标题。每章之内的标题数目达到几十个,全书共计二百余个层级标题。有过创作经验的人都知道,标题的设置不是轻而易举的,它应是核心观点的标识或所属内容的概括。从作者的角度讲,标题可以明确表达观点;而从读者的角度讲,标题则是帮助了解作品的捷径。本书所列的标题不但数目多,且经过精心推敲,可见是下了大工夫。

  其次,对于深奥难解或关涉较广的论题,最大限度地做到化难为易、化繁为简。例如宋代“理学”,是宋代学术文化必须涉及的问题。本书作者以“修性明理的体系构成”为题,从四个方面对其基本理论体系予以界说:“(一)世界本原:太极即理;(二)道德结构:理一分殊;(三) 立身法则:存理灭欲;(四) 进修方式:格物穷理。”关于宋代学术(“宋学”)的特征,本书概括为“轻章句而重义理、主儒学而融百家、遵规矩而倡活法、师传统而求创新”(见第三章第五节)。以上对“理学体系”的描述,涵盖了“理学”最为本质的特征属性;对“宋学”的描述,则包括了宋学的主导理念、指导思想、治学方法及承传关系。

  第三,使用平易通俗的语言,以求行文的畅达。本书虽然大量引录了文献资料,但大多数的引文与作者自述文字融为一体,避免了明显的行文“断裂”现象;在语言运用上,不仅完全清除了方言、网络语言,而且极力压缩了作用不大的虚词缀语(如“的”、“了”、“吧”等);在句式上,书中没有欧式结构的句式或长达数十个字的句子,而且十分注意标点符号的使用,使之发挥最大的功能。通过这些努力,很大程度上避免行文的呆板,达到了通俗易懂,为读者提供了便利。

  以上是笔者对《文化构建与宋代文士及文学》发表的一点感言。是否确然如此,各位不妨亲自过目,便可得出自己的结论。

  (《文化构建与宋代文士及文学》,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9月出版,定价40.00元)

(来源:古籍新书报 2012年0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