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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堂之文如其字 发布时间:2011-2-18 0:00:00   作者:介子平  
  陈巨锁先生以书法名,乃章草大家,然其少年时的科班却在绘画。其文亦佳,著有《隐堂散文集》(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1995年版)、《隐堂随笔》(作家出版社2001年版)、《隐堂琐记》(三晋出版社2008年版)等。散文集出版既久,未曾拜读,后两种则翻阅再三,百感丛生。所记不外亲历,抒发俱在真情。但使我感兴趣的文作,皆为我所熟知人与事之记述。   其所录人物多为与之交往的书画界硕彦,柯璜、王奂、赵延绪、萧娴、阎丽川、董寿平、钱君匋、潘絜兹、卫俊秀、王学仲、赵朴初、苏渊雷、罗铭、张绍尊;也有文化界人士,陈监先、萧乾、邓云乡、广洽法师、周振甫、公刘、周退密。诸贤作古人,追述已惘然,文字不长,情也敛,作者伤感,读之也伤感。   关于陈监先先生,外人知之甚少,我也是通过山西古籍出版社所出的《陈监先文存》、《陈批霜红龛集》知其人的。旧时陈监先曾供职山西省教育厅,主管省编教材,却志在乡邦文献、耆旧因缘。1990年7月,陈巨锁先生欲三访陈监先,临行前,还为老先生写了一幅摘录辛稼轩词句的中堂:“从今康健,不用灵丹仙草;更看一百岁,人难老。”待到停车叩门,才知主人已逝。文中引录了陈监先夫人的一段话:“他一辈子,手不离书,辛辛苦苦,写了不少文章,到头来,冷冷清清地就走了⋯⋯”读来令人怀伤心酸,不觉黯然。   关于广洽法师,我是因喜欢丰子恺先生的《护生画集》而知其名的。丰乃李叔同的弟子,李出家后遂成弘一法师,丰仍追随左右,而弘一大师晚年在闽南期间,广洽随侍大师十年之久,恭敬供养,朝夕请益,与大师缘深谊厚。《护生画集》共六集,总计450幅作品。此书前三集于1929年、1940年、1950年由开明出版社出版。由于国内形势的变化,后三集的绘制和出版遇到了重重困难。最终后三集的出版是由广洽法师在新加坡匡助完成的。丰子恺先生死生以之,义无反顾,广洽法师殷诚愿力,辅助功德,共同演绎了一段出版史上的传奇。   除却此类回忆,对后生书家的序跋也着实写了不少,由此也可知陈先生在书界的炽盛人脉及仰止地位。《刘宽书法集序》中的刘宽也是我所旧识,记得在此书的研讨会上,陈先生是发过言的,提挈扶掖,竭力所为,其良苦用心,可昭可彰。《范越伟书法作品选序》中的范越伟与我相识,青春少壮,沉淫书法有年,职业法官,断案不废笔墨,我先前曾请之代表山西参加全国新华书店成立七十周年书画展,作品一亮相,即获大奖,果然了得,而其业师即陈巨锁先生,所谓名师高徒也。   陈先生原籍崞县。关于崞县,《胡适晚年谈话录》中,胡适谈到了民国八年在太原一公园内见到了两块碑,其中一块刻着八百个字,“乃是山西人必须要认识的,但有一个‘崞’字,音郭,是山西的一个县名,当时我不认识这个字,于是有人说胡适不认得崞县”。陈先生的中学时代是在崞县城内的范亭中学渡过的,想必许多美好记忆皆发生在这座旧城池里。然45年后故地重游,触目所及,人非物也非。当其看到“从西街到蛤蟆桥的近边,本来是个丁字街,不知哪年哪月,在这里拆开了一个东西向的逼窄的小豁口,不像一条街道,实在龌龊得很。更见摊位占道,垃圾遍地,往日那古老宁静的崞县城,再也无法寻觅了”,便发出了“短短40多年的变迁,竟被糟践得如此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的愤怒,这在陈先生儒雅气质、平和文风之下,尚属特例,也是意外。陈先生也是位对古建筑旧文化心存爱惜之人,然多少古建筑未毁于兵燹,而毁于人为,多少旧文化未毁于拆除,而毁于建设。   隐堂乃陈先生之别署。古之君子,非显即隐。古今文化领域有所建树者,隐者居多,陈先生亦然。2010年,《山西日报》整版开辟“山西书画大家”栏目,11人入围,陈先生也列坐其次。这些大家有个特点,即书画之外,尚有学识,读书广博,见解独到,其中的姚奠中先生然,张颔先生然,林鹏先生然,陈巨锁先生亦然。陈先生的章草,若坐若行,疏密有致,间紧间松,时蓄时放,陈先生的文章,锦心绣口,衔华佩实,文无剩语,郁郁炳蔚。文如其字、字如其人也。   (《隐堂琐记》,三晋出版社2008 年11月出版,定价30.00元)
(来源:古籍新书报 2011年01月)